门外法谈：“物权法”争论的实质

近日闭幕的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24次会议六审物权法，全国人大常委会相关人士表示，六审之后的物权法(草案)即将出台。物权法立法以其历时之久、争议之激烈，创下了中国人大立法史上的新纪录。

民主与法制，是中国政治改革中的两大话题，自然高举双手。不过，物权法难产过程的争论也给人们以“启蒙”：就像有两种不同的“改革”一样，“民主”“法制”并不抽象，一个法案当前，首先得先看看，它保障的是谁的权益？

“物权法”的争论，刺破了不受任何质疑的政改泡沫。

根据智囊精英多年打造的话语，社会主义本来就是一个“产权”模糊的“平均主义铁饭碗”，改革的实质就是“产权明晰”，与世界“接轨”，这是“不能动摇”的，若不闪烁其辞，也就是私有化的过程，通俗地说就是“快卖卖光”，允许争议的也只是“休克”还是“渐进”的问题，否则就是“反对改革”。因此，多年来在权威媒体上，私有经济的增长率与卖给洋人的多少，一直是政绩与“改革深化”的标志。

于是一个奇怪的现象或者说悖论出现了：精英们整天嚷嚷加强和健全“法制”，而他们的作为却是一刻也不停地、粗暴地颠覆国家的社会主义宪法，颠覆宪法的基本原则！

看看安徽、绥化与郴州的卖官生物链吧；看看上海滩的周正毅和张荣坤的暴发史吧，“靠诚实劳动致富”，三两年间即可变为亿万富翁；看看富豪排行榜吧，一两年间可以早就一个几十亿的富豪——这就是中国社会的进程。自然，中国“转型”尚未完成，一方面，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暴发暴发，千载难逢的良机；一方面，这种令“全球化”触目的剥夺掠夺，他们总难免“心有余悸”。因此，一面让主流精英为之打造舆论以安抚百姓，以便对支付“改革成本”保持心安理得状态；一面加速外逃的准备与进程；而同时，更重要的，则是迫切将他们得到的成果，用立法的形式肯定下来，使之合法化——“赦免原罪”亦为其一——这就是“物权法”之类迫不及待的内在原因。

数以千万计的农民的土地被剥夺，化作房地产利润流入官商腰包，不见精英倡导立法保护。数以百千万的工人被剥夺，生活无着，不见精英倡导立法保护。国有资产，也即全体人们的财产，眼见得一天天流矢——中国的暴发户，仅用一二十年的时间完成了西方先辈一二百年的原始积累进程——不见精英倡导立法保护。中国的劳工地位，与教育和卫生投入一样，远逊于多数第三世界国家，从不见精英说句话。一个《物权法》，就这么迫不及待？问题的实质，不是洞若观火吗？

无须法学专家教导，只要不是被精英启蒙得浑浑噩噩，普通老百姓也能看出门道，不过是集体失语罢了。

说“失语”也不完全对，《物权法》的争议已经宣告，中国的知识精英阶层已不是铁板一块，他们的良知已经开始复苏，巩献田教授的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就是标志。国人的“法制意识”已经开始觉醒了，虽然仅仅是开始。

孙中山在“二次革命”失败后搞过一次“护法”运动，当下讲法制，首先也得“护法”——保卫宪法！不能老是跟在实践的后面“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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