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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栋:延安时期陈云推进党的政治建设的探索

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强调,要落实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加强党的政治建设以党的政治建设统领党的建设各项工作。关于如何加强党的政治建设,2019月印发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意见》从坚定政治信仰、坚持党的政治领导、提高政治能力、净化政治生态等方面,作出了明确规定。回顾党的奋斗历程,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时期,我们党都高度重视党的政治建设,形成了讲政治的优良传统。延安时期,陈云为推进党的政治建设进行了艰辛探索,并结合实践不断加以总结,形成了内容丰富的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的思想,对新时代我们党进一步加强党的政治建设,深入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仍然具有重要启示。

一、坚定政治信仰,牢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并终身为之奋斗

红军长征到达陕北以后,特别是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得到很大发展,但是也存在党员成分复杂、党组织不够巩固、非无产阶级思想广泛存在、政治立场不够坚定等问题,损害了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为此,陈云突出强调党员要坚定政治信仰,要求广大党员牢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为实现共产主义奋斗终身。

(一)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教育以坚定政治信仰

理论对实践具有能动作用。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的理论,通过掌握群众能够转化为改造世界的强大物质力量,推动实践不断取得胜利。因此,在延安时期推进党的政治建设的探索中,陈云注意把理论学习作为一个重要抓手。1939月,他在《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中阐明了一个合格共产党员应具备的条件,其中终身为共产主义奋斗学习是两条重要标准。陈云强调,只有深切了解到无产阶级在社会上的历史地位和作用,懂得无产阶级的利益及其解放全人类的伟大事业,才能建立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到底的革命的人生观,才能真正献身于共产主义事业,从而把提高思想政治觉悟、牢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作为一个共产党员首先应具备的条件。关于如何坚定共产主义信仰,陈云认为,应该从他的阶级觉悟,从他的实际革命锻炼中,从他对于马克思主义的修养中下功夫。他特别强调提高马克思主义理论修养对坚定政治信仰的重要作用:共产党员有了革命的理论,才能从复杂万分的事情中弄出一个头绪,从不断变化的运动中找出一个方向来,才能把革命的工作做好所以每个共产党员要随时随地在工作中学习理论和文化,努力提高自己的政治水平和文化水平,增进革命知识,培养政治远见。陈云这里所说的革命的理论,指的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只有党员经常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马克思主义观察、分析和解决问题的立场观点方法,才能培养自己成为一个真正有能力的有坚强党性的共产党员。陈云把党员的理论学习和提高政治水平紧密联系在一起,体现了他对共产党员如何坚定政治信仰的深入思考,即通过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教育以坚定政治信仰。

为适应当时革命和战争的需要,中国共产党采取多种学习方式,有针对性地开展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教育。比如,在各抗日根据地和解放区相继恢复和创办各类学校。在陕甘宁边区,中共中央先后开办了中共中央党校、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陕北公学、马列学院、鲁迅艺术学院等,仅延安及周边地区创办的干部学校就达 30余所。这些学校的创立,为党的政治理论学习教育开辟了重要阵地,陈云等中央领导同志多次深入学校指导工作并授课,促进了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的提高。又如,通过成立学习小组加强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1938年,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强调,全党必须自上而下地努力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发出了开展学习竞赛的号召。当时担任中央组织部部长的陈云,响应号召,在中央组织部建立了一个学习小组并亲自担任组长,学习内容根据毛泽东的建议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主,先后参加的有邓洁、武竞天、王鹤寿、王德、陶铸、陈正人等十余人,还有旁听的干部三十余人。每天上午九点以前为自学时间,每周集体讨论一次。在陈云的带领和影响下,该小组成员均能做到把学习视为共产党员的义务,将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作为坚定政治信仰的必修课,认真研读马克思列宁主义著作,注重培养运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去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起到了良好的学习效果。

(二)强调人民利益与党的利益的一致性,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

中国共产党的力量源泉在于人民群众,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延安时期,陈云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强调党的利益与人民利益的一致性,坚守中国共产党人的根本政治立场,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的有机统一。陈云指出:我党是以彻底解放中国无产阶级和全国人民、全中华民族,建立共产主义社会为职志的政党,因此,民族的和人民的利益与党的利益是一致的。

比如,在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后,日本侵略者逐渐将主要兵力用于打击敌后战场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同时国民党顽固派推行积极反共的政策,打击并破坏共产党和其他进步组织,监禁共产党员和爱国人士,甚至武装进攻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和抗日根据地,致使国内团结抗战的局面出现危机。因此,从巩固党自身入手,增强党的力量,以便更有力地抗击日军,促进团结抗日,维护广大人民的利益,就显得非常迫切。对于应如何巩固党,陈云提出,重点要把整理党的内部同加强群众工作联系起来。他认为,巩固党组织必须加强群众工作,落实党提出的减租、减息、减税等政策,解决群众所急所盼,历来的经验证明,没有一个脱离群众的党组织是巩固的。一切脱离群众的党部,都是最不巩固的党部推动党员到群众工作中去锻炼,加强党与群众之间的联系,都可以帮助党的组织的巩固。陈云强调,党的利益与人民利益是一致的,应将党组织的巩固和加强群众工作、维护人民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

二、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加强党的团结统一

坚持党的政治领导,最鲜明的体现就是要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坚决维护党的领导核心,自觉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陈云在延安时期艰苦的革命斗争环境中,对加强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进行了丰富的实践探索,反映了他对加强党的政治领导这一命题的关注和独到见解。

(一)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关键在于维护党的领导核心

回顾人类历史,权威是人类社会关系发展的必然结果,任何需要将人们组织和联合起来的实践活动,都不能没有权威。恩格斯对此指出:没有权威,就不可能有任何的一致行动。维护党中央权威是实现党的团结统一的重要保证。在延安时期艰难的革命环境中,尤其需要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否则,中国共产党就会一盘散沙,中国革命就难以取得成功。在严峻复杂的革命形势下,陈云意志坚定,坚决维护毛泽东的领导核心地位。1935年,陈云在苏联向共产国际报告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和遵义会议情况时就指出:我们撤换了靠铅笔指挥的战略家,推选毛泽东同志担任领导我们党真正成熟起来了,尤其是党的领导人成熟了。他还在《随军西行见闻录》中称赞,在红军中毛泽东有诸葛亮之称,是极有政治头脑的政治家。全面抗战时期,陈云旗帜鲜明地批评王明的右倾错误,同党内许多同志一起支持毛泽东在党内的领袖地位。1941 10月,陈云在中共中央书记处工作会议上发言说:过去我认为毛泽东在军事上很行,因为长征中遵义会议后的行动方针是毛泽东出的主意。毛泽东写出《论持久战》后,我了解到毛泽东在政治上也是很行的。”1942 1 1日,陈云在出席中共中央在延安杨家岭举办的新年团拜会时进一步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历经磨难考验,其中取得的最大的成绩就是,我们党培养出了一个领袖,我们选择了这个领袖,他就是毛泽东同志1945 6月,党的七届一中全会选举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为中央书记处书记,毛泽东为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央政治局主席、中央书记处主席。8月,中央政治局会议决定毛泽东为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朱德等为副主席。这就使全党在组织上达到了空前的团结和统一。

(二)以强有力的纪律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

纪律严明是全党统一意志、统一行动、步调一致向前进的重要保障。延安时期,随着党员数量的快速增长,党员成分发生了很大变化,新党员中的大多数是小资产阶级成分。要克服各行其是、自由散漫等非无产阶级思想的侵蚀,完成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任务,必须特别强调纪律的重要性。陈云对此指出:纪律是保证政治上组织上统一的武器无产阶级政党如果没有铁的纪律,就不能巩固自己,团结群众,坚持斗争,战胜强敌必须用纪律来约束党组织和党员的行动。同时,陈云还通过回顾党的历史,总结其中的经验教训,阐明了党的纪律对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重要意义。他指出:纪律是执行党的路线的保证。在过去,由于正确地开展了党内斗争,执行了党的纪律,我们克服了陈独秀等人的错误路线,制止和战胜了张国焘的反革命破坏阴谋,保证了党在各个时期的革命任务的实现,以及现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成立和抗日战争的进行。在今后,党仍应坚持这种纪律。

那么,什么是党的纪律?陈云指出,对党的纪律进行高度概括,就是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这是为了保障党的意志和行动的统一,也是为了保障党的组织的统一。要加强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必须严格落实四个服从个人对组织,少数对多数,下级对上级,全党对中央,服从是无条件的四个服从一个也不能少,这是我们党的铁的纪律,也是健全党内生活、增强党的战斗力的有力武器。对此,任何党员和党组织,都要严格执行,没有例外,并且做到自觉接受党组织和其他党员以及广大人民群众的监督,视纪律为自由

(三)只有严格执行民主集中制才能建立核心领导

民主集中制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组织原则。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由小到大、由弱到强不断发展壮大,从胜利走向胜利,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也在于坚持和实行了民主集中制。为保证在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下有效开展革命工作,陈云强调,要通过实行党内民主集中制为维护党的领导核心提供保障,确保党中央权威。延安时期,陈云对民主与集中的辩证关系、民主集中制的具体表现等重大问题进行了深入探索,主张通过落实民主集中制以加强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

1938 11月,党的六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各级党部工作规则与纪律的决定》指出:党的一切工作由中央集中领导,是党在组织上民主集中制的基本原则,各级党的委员会的委员必须无条件的执行,成为一切党员与干部的模范。党员干部带头执行民主集中制,是维护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的重要体现。为更好落实民主集中制,陈云提出要实行集体领导制度,集体领导必须建立在分工的基础上,在向着夺取革命胜利的目标前进时,分工负责群众、政权、军队等不同工作;分工之后又能集体领导(讨论),避免出现一人研究决策而得不到集体帮助的问题。陈云强调集体领导与个人分工负责相结合,是对民主集中制原则在维护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中的具体运用。1947 4月,陈云在处理辽东党内分歧时,结合如何健全党内生活、加强党的建设等问题进一步指出,党内必须严格执行民主集中制,核心领导只有经过严格执行民主集中制,并在实践中经过考验,才能建立起来

三、加强政治能力建设,提高党组织和党员的政治能力

政治能力建设是一个由多种要素构成的内容体系,从目标主体的角度来讲,主要指提升党的各级各类组织和党员干部的政治能力。延安时期,我们党在陕甘宁等根据地进行局部执政探索,环境相对稳定,为加强政治能力建设提供了重要契机。这一时期,陈云抓住机遇,在发展和巩固党的组织、加强群众工作、提高党员干部政治本领等方面不懈努力,积累了丰富经验。

(一)充分发挥党支部的核心堡垒作用

党的力量来自组织,不断增强基层党组织的政治属性和政治功能,提高政治能力,有利于把基层党组织建设成为有效实现党的领导的坚强战斗堡垒。陈云针对党的组织尤其是党支部政治功能的发挥作过深刻说明。1939 6月,陈云在论述党的支部工作时指出:支部是党的最下层的组织,也是党的最基本的组织是党团结群众的核心

为了使党支部真正在实质上发挥核心的堡垒的作用,陈云认为,党支部应完成四个方面的基本任务:第一,要成为党团结群众的核心组织;第二,要成为征收党员的机关;第三,要成为教育和训练党员最基本的学校;第四,要成为抗日根据地内政权机关、地方武装、民众团体的领导者。

陈云阐明了党支部作为党的最基本组织的政治功能所在,并针对性地提出了提高政治能力、进行党组织政治能力训练的方式方法,其核心内容一方面在于教育和管理党员,对党员加强共产主义教育,监督党员遵守党的纪律,帮助党员提高思想政治水平,教育党员开展群众工作的方法,并严格落实入党审查;另一方面在于充分发动和团结群众,推动党员到群众工作中去锻炼,加强党与群众之间的联系帮助党的组织的巩固。通过强化基层党组织的政治功能,充分发挥战斗堡垒作用,有利于加强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团结凝聚广大干部群众,使党中央的方针政策通过基层党组织得以贯彻执行,推动全党更加步调一致、团结有力,同时更好激发人民群众中蕴含的创造伟力。

(二)充分发挥党领导下的群众团体的作用

群众团体作为党领导下的政治组织,最关键的政治职责就是要充分发挥联系人民群众的桥梁和纽带作用。1939年,陈云在谈到巩固党和加强群众工作之间的关系时指出:巩固党首先是巩固党的内部,但同时应加强支部在群众中的工作,这也可以帮助党的组织巩固。群众工作的好坏,是测量党组织巩固程度的标准之一。这就阐明了加强群众工作能够对巩固党的组织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在此基础上,陈云指出,群众工作千头万绪,最重要的是在党的领导之下,从维护群众自己的利益出发,从群众内部去发动群众斗争,把群众团体自下而上地建立起来。这就是说,只有在党的领导下,团结和组织群众为自身利益而斗争,使群众团体真正成为群众自己的团体,才能有效发挥其联系党同人民群众的桥梁和纽带作用。

关于加强党的领导以充分发挥群团组织作用的方法,陈云认为,一是要采取组织办法,使党和群众团体接近群众,尽可能将党的组织工作细化,使党组织和群众团体能够深入到群众当中去,这样既可以密切党群关系,还能够锻炼干部的能力。二是要经常注意解决群众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只有充分了解群众情绪和呼声,切实解决好群众面临的实际困难,我们党才会越受群众拥护,从而越有利于完成加强抗战力量的工作。三是要求各团体领导机关的人要多用些时间到民众夜校或类似组织中去接近民众,以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吸引并教育启发群众。陈云批评了某些地方盲目扩大群众团体数量以及召开会议过于频繁的现象,指出要使群众工作活跃,不在于团体多,会议多。四是要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民众组织于团体之内,扩大党的影响范围。陈云认为,通过以上方法,不仅可以使群众团体成为我们党做好群众工作的有力依托,而且可以在实践中检验和锻炼党员干部,从而有效促进党的巩固。

(三)注重加强党员干部政治实践历练

加强政治实践历练,是提高党员领导干部政治能力的重要路径。陈云对此指出:要提高干部的政治水平,克服经验主义,既要在思想方法上,在政治上和理论上,在党的路线上和政策上加强教育,又要扩充他们各方面的革命斗争经验,并使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两者结合起来。延安时期,由于党员数量的快速增长以及革命形势的复杂变化,在党内曾一度出现过部分党员不重视实际工作的问题。比如,一些新党员入党后缺乏实际锻炼,不但不自告奋勇,反而从个人利益出发,用种种方式推诿拒绝,不愿接受艰巨危险的工作;一些老党员片面理解政治学习,不愿意组织部分配他们到工作中去,等等。

陈云将党员干部政治能力的提高看作是一个理论和实践相互作用、相辅相成的有机统一过程。在为中共中央组织部起草的《关于延安几种干部培养与使用的决定》中,陈云详细列举了六种不同的情况,认为党员干部应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努力提升理论水平并增加工作经验。他强调,必须正确认识提高政治素养与开展实际工作的关系,认识到政治高明不表现在人身的别的部分,表现在人的思想上。而思想上的高明和发展,只是因为这个人丰富地接触了并且理性地认识了革命运动中的许多客观事物没有革命斗争经验的人,如果不到工作中取得实际经验,单靠听讲看书,甚至饱读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原理原则,想在政治上真正开展是不可能的。对于党员干部在实践中如何提高政治能力,陈云强调,党员领导干部必须首先善于树立大局意识,识大体,顾大局,如果在工作上仅考虑自己从事的部分,就要发生本位主义,妨碍大局。同时,他指出,做一个优秀的党员干部是有标准的,应该特别注意忠诚于党、联系群众、有独立工作能力、服从纪律这四条干部标准。而这四条标准,也就是党员干部必须具备的政治能力。这表明陈云在想问题、做工作时首先从政治上考虑,注重对广大党员政治能力的培养和提高。

四、重视组织实施,把党的各项举措落到实处

延安时期,陈云结合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在党的建设方面特别强调政治标准和政治要求,高度重视组织实施,努力将党的各项举措落到实处,不断增强广大党员旗帜鲜明讲政治的自觉性和坚定性,为促进党的团结统一、保持党的先进性作出了重要贡献。

(一)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规范党内政治生活

延安时期,为了充分发挥全党积极性,形成党内良好的政治局面,陈云注重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化解党内矛盾冲突,纠正错误倾向,为规范党内政治生活提供了科学思路,推动了党内政治生活的顺利开展。1939年,陈云在陕甘宁边区第二次代表大会上谈到干部队伍建设问题时,对党内存在的思想斗争问题作了分析,明确反对怕斗争的倾向,指出斗争是为了教育全党,并帮助一些同志克服他们的毛病,挽救一些人,以免他们的错误继续发展,甚至跑到反革命的阵线去。他明确批评在党内实行无原则的和平乃至相互包庇,指出有了错误不进行必要的斗争是不对的。党内斗争主要是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共产党员只有掌握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武器才可以不断前进。陈云还特别强调,对领导着人民政权和军队的中国共产党来说,如果有错误而不及时纠正,就会直接损害群众利益,违背党的宗旨,因而自我批评更加重要

对如何正确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原则和方法,陈云进行了深入阐释。第一,党员干部要从自身做起,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他指出,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首先党员干部应该先检查和批评自己,从维护党的利益出发,要坚持原则,要实事求是。比如,陈云在担任中央组织部部长时,要求党员干部在组织工作中,从反思自身的工作作风做起,树立良好的态度,营造团结活泼的气氛,使党员敢说话,同时他还特别强调,上级对下级的批评务必要适当和正确要能善意地、诚恳地批评人,态度要好,还要指出犯错误的原因以及纠正错误的方法。第二,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要坚持全面的观点。陈云指出:看问题要全面,要看本质,不要只看局部,看现象。他认为,从大的方面看问题,才能把问题看得全面,看得远,从而协调处理好各方面关系。在考察干部的问题上,他提出应该反对两种倾向:一是用一只眼睛看人,只看人家一面,不看全面,不能面面都看到;二是只看到这个人今天干了什么,没有看到他以前干些什么,只看到他本领的高低,没有看到他本质的好坏。党员干部只有以身作则,坚持全面的观点,才能在落实批评与自我批评时有理有据,防止主观性、片面性。陈云的这些思考和主张,为规范党内政治生活提供了科学指导,对促进党的团结,壮大革命力量,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二)明确党员责任,强化组织监督

在陈云看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群众争取彻底的解放需要经过十分艰苦的斗争,而夺取革命胜利的基本条件之一,就是要使无产阶级的党成为有组织的统一的部队。因此,陈云主张明确党员责任,发挥党组织的监督作用,强化党的组织性与统一性。

一方面,党员要明确自身义务,忠诚执行党的决议。陈云指出:共产党之所以能够成为无产阶级有组织的部队,正是因为它的党员都有着高度的政治觉悟,对革命有无限忠诚和责任心,是无产阶级先进分子。针对当时一些新党员还带有个人主义、地方主义等许多非无产阶级的思想和习惯,出现拒绝接受党分配的工作等现象,陈云重申了党章所规定的要求:严格的遵守党的纪律为所有党员及各级党部之最高责任,并进一步作了解说,怎样才叫做真正遵守纪律呢?一句话:迅速确切地执行党的决议。之所以强调执行党的决议,是因为党的决议集中反映了党的各项主张。执行党的决议就是把党的各项主张落到实际行动中,而非停留在口头上。之所以强调迅速确切,是因为对党的决议必须忠实执行,要坚决反对拖延、敷衍、歪曲等态度与行为。陈云对忠诚执行党的决议的高度重视,体现了对党章的严格遵守,符合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的内在要求,有利于党员和各级组织明确责任担当,统一党的意志和行动。

另一方面,党组织要加强对党员执行党的决议的监督,促使党员自觉履行责任。通过对革命经验的深刻总结,陈云在《共产党的基本组织原则》中谈到党的领导作用时指出,党依靠党的组织将党的领导落在实处,党组织应统一党员的行动,监督党员执行党的决议。也就是说,在执行党的决议过程中,由党组织加强对党员的监督是重要一环。但是,监督只是为了促进党员更好地执行党的决议,更重要的是培养党员积极履行责任的行动自觉。这也是陈云强调的,一个党员不仅在有党监督时,而且要在没有党监督时,忠实于革命和党的决议。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

(三)以讲政治作为首要标准选拔任用干部

旗帜鲜明讲政治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要求。1938年,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强调:共产党的干部政策,应是以能否坚决地执行党的路线,服从党的纪律,和群众有密切的联系,有独立的工作能力,积极肯干,不谋私利为标准,这就是任人唯贤的路线。这清晰标识了我们党在选人用人方面坚持政治标准和政治要求的正确导向。

陈云坚决拥护并积极执行党中央的决定和毛泽东的指示。关于如何选用干部,陈云提出了四条标准:一是忠实于无产阶级事业,忠实于党;二是与群众有密切联系;三是能独立决定工作方向并负起责任;四是守纪律。对这四条标准进一步进行概括,就是一要讲政治、二要讲能力两者不能缺一,以政治为主。也就是说,我们党在选用干部时,把政治标准作为首要的标准。在此基础上,陈云认为,必须懂得干部政策,掌握用人之道。他提出的了解人、气量大、用得好、爱护人,是对党的干部政策的重要总结,对我们党科学使用和培养干部作出了重要贡献。在提拔干部方面,陈云强调,原则是德才并重,以德为主。反对只顾才不顾德,也反对只顾德不顾才。才和德应该是统一的;方法是要有准备,预先审慎考虑过的才提拔,具体来讲,先从日常工作中认识之,证明能胜任较繁重的工作;尤须于斗争中考验之,证明政治坚定,主动得力,作风端正。陈云关于在选拔任用干部过程中重视政治标准的一系列思考和要求,为我们党在复杂严峻的斗争中挑选、提拔、任用以及教育培养干部指明了方向,为我们党从政治上加强自身建设提供了有力支撑。

延安时期是中国共产党由小到大、从弱到强的关键时期,也是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历史上的重要阶段。陈云在延安时期为推动党的政治建设进行了艰辛探索,作出了弥足珍贵的努力,其中蕴含的不少见解和思想至今仍对我们党加强自身政治建设具有指导和启示意义,是我们党的宝贵财富。新时代我们要学习和借鉴延安时期陈云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的思想,从党的历史中深入汲取力量,全面推进党的政治建设各方面工作,通过发挥党的政治建设的统领性作用,把我们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确保我们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坚强政治保证。

作者:刘栋,兰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兰州大学西北党史党建研究中心研究员

来源:《党的文献》2022年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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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寒江雪 更新时间:2023-02-19 关键字:历史  理论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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