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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迂直(下)·非常轨迹⑹》

第三章 迂直(下)
  

  起句不佳,开篇文字并不行云流水/出言无忌,“打仗,我们打不好,你也不一定能打好”/不想绕路,林彪建议被赋予积极意义/多看一步,“龙主席”向蒋公奉上锦囊/叙城不克,潘将军步步踩在“朱毛”之先/计划多变,林彪毛头小伙脾气冲上脑门/处处被动,新计划还是没赶上变化/重摆棋盘,刘甫公龙主席果然老辣/集中扎西,林军团长又拧脖子/千钧重负,放下不过四两,毛泽东要挥洒如意大手笔
  



  

  中革军委周毛朱等几位,这几天可能没一个人完整地睡过一个觉。
  2月3日和4日,中革军委、红军总部和军委第一梯队在石厢子地区驻扎休整了两天,周毛朱等也在紧张地研究判断敌情,商讨行动方向。这个时候,他们不会看不出,中央红军一渡赤水以来的战略意图和相关动作,均未出乎蒋公及麾下诸侯的意料,有些甚至比中革军委的部署还要超前。北渡长江也好,西渡金沙江也好,全都落在老对手新对手们的研判范畴之中。
  一句话,新领导们的新计划,仍然没有赶上变化。
  2月3日晚22时中革军委改变全军集结地点的电报估计是中革军委首长们的临机措置。4日整整一天,中革军委、红军总部和军委第一梯队都在石厢子地域未动,中央政治局大概也应该讨论了这个措置以及下一步行动。所以中革军委在次日移驻滇境内的花房子后,又于半个小时内两电林彪,对全军集结地域再次作出改变,“一军团不论今5号移动与否,明6日应继续向长宁(今双河镇)西南地域移动,其目的地最好在长宁(今双河镇)、罗星渡、乐表、扎西大道以西”,其理由为:“一、我一、二两师2、3两日先后被敌截断,情况不明,而一军团又未以具体部署电告;二、川敌正分路向我追击,而古宋(今兴文县城中城镇)、兴文(今兴文县晏阳镇)、长宁(今双河镇)又为其前进的主要目标,故改变集中地域到长宁(今双河镇)以南,正为便于机动。(1)”
  这个“便于机动”很耐人寻味,便于往哪里机动?
  笔者斗胆估计研判一把:这时,中央政治局对是否改变北渡长江或西渡金沙江的意图,尚在考虑斟酌中,甚至有可能对中革军委首长3日晚22时电的临机措置存有疑义,甚至有可能还有人对改变这个意图持反对意见。这个“便于机动”的方向,还有很大可能是“西渡金沙江”。笔者的这个“估计研判”,或可从几个小时后的2月6日凌晨1时中革军委电令中得以佐证:“根据目前敌情及渡金沙江、大渡河的困难,军委正在考虑渡江可能问题。如不能,我野战军应即决定留川、滇边境进行战斗争取创造苏区。”“如此我一、三军团今6日前进地点应向扎西靠近……”(2)
  瞅见没有?这是对几个小时前的电令一个不大不小的修正或补充——又是一小变。
  可见中革军委首长们在掂量权衡各种方案时是何等地忐忑艰难!
  就着这个“修正或补充”笔者再大胆推测一把,军委二局或许向中革军委首长们提供过“龙主席”前两天献给蒋公那个“锦囊妙计”:“万一不幸,该匪渡过大江”……,走一步棋往往要多看三步的毛泽东或许还不能不对这个前景作反复掂量:由此渡江很困难,渡江由此或许更困难,渡江本身不是目的而是实现目的途径,有没有可能我等会为途径而牺牲目的,……
  5日晚上和6日凌晨,中央政治局和中革军委首长们肯定度过的是一个不眠之夜,他们在此决定了了两件大事,一是根据遵义会议精神对政治局常委进行了分工,决定了博古的工作由张闻天接替,二是给留在江西中央苏区项英等人发出了一个“万万火急”电,指定了组织机构且要求“立即改变你们的组织方式和斗争方式,使之与游击战争的环境相适应合。(3)”这后一件大事好像并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似乎也用不着“万万火急”,而3年之后“八省健儿汇成一道抗日的铁流”时,人们却又不能不万分庆幸这个“万万火急”的万分及时。
  然而回到眼前,他们自己的生存危机还在日渐加重哩!
  这几天,肯定处在焦燥不安中的林彪毛头小伙脾气仍然天天见长。
  2月5日,林彪率红一军团军团部由金鹅池移驻五村(今五撑),而川军刘兆藜旅徐国瑄团和周成虎大队已于日前占领了与五村(今五撑)仅一个路坎之隔的望天坳、石门坎、打儿窝,林彪到五村前,前卫部队已经跟川军打了大半天儿了。这股敌人属川军精锐,人多家伙也好,来势很凶,特别是周成虎大队,很有些战斗力,白天被打跑了,半夜还来偷袭——林彪那天晚上就是想睡觉也不成了。
  而且军团部电台因此而整夜开不了机,红一师李聚奎、黄甦现在究竟进至何处林彪也无从知道。
  6日早起,林彪带着红一军团军团部往建武营(今九丝城)转移途中,又遭敌山防队来袭。因雨雾弥漫地理不熟,林彪等只得改从小道绕行,跌跌撞撞走了80里,傍晚才到建武营(今九丝城)。虎落平阳遭犬欺,百战名将竟然要躲着山防队这类小地痞走,林彪胸中这口郁闷气不知道有多窝囊。而他带着军团部转移后,继进的军团直属队和红二师仍然受到了徐、周两部的袭扰,双方都有不小伤亡,被敌隔断在大坝以东的红三团还仍无音讯。
  更让他烦心的是,一住下来他便给红一师去电,遵日前军委部署令已到双河场的红一师收拢部队向长宁(今双河镇)西南开进(4),不料当晚却收到军委两封电报,一封向他通报了上午五村已被徐、周两部进占,红一军团直属队和红二师“已安全到达建武营宿营”,另一封则称因“一军团电台整夜未出来,一师与你们亦失联络,我们已直接令一师今日在双合场待命不动,一军团如今6日已到扎西附近,明7日应即与一师靠近集中;如今日宿营地点不便集中时,明7日则改扎西集中。(5)”
  次日凌晨3时30分,林彪接连两电中革军委,一边称“同意军委6日1时发电的意旨”,自己率军团部和红二师“今日由建武营到乐表(今洛表)宿营”,一边以“乐表(即洛表——作者注)、上乐一带极富足,能集中野战军全部兵力”为由,建议“一师宜开乐表与我们集中。(6)”
  然而对全局敌情的严重性更加了然的中革军委的考虑显然与之不同。7日凌晨4时,已于日前进至石坎子的中革军委复电林彪:“我野战军应迅速脱离追敌(四川敌),立即集中,以便作战,在不利条件下,应变更向滇境前进。规定今日集中地区:一军团分由双合场、建武营开扎西集中,打开扎西土碉,向长宁(今双河镇)及镇雄两方向警戒(7)。”
  但此间林彪的思维仍处在“为全军西渡金沙江夺得先机”这种很具积极主动精神的焦灼状态中,对主力老是磨磨蹭蹭跟不上来和中革军委变来变去好像总是举棋不定的状态也十分不满。给中革军委的复电仍然呈现出一派焦灼:“连日我们多根据野战军拟渡金沙河(江)及第一步在长宁(今双河镇)西南集中之基本企图而行动,因图上地位不确不详,电台通信又常不灵活,故军委指(示)我们的行进目标,往往不能执行,军委原要我们到两河口西南之扎西一带集中,而其时我们已在两河口之西北或西,我们根据军委之基本企图,故执行而续向两河口以西及北前进,今日已达长宁(今双河镇)之南,而在你们现在地域之正北,依照当刻敌情及军委基本企图,我们缺一师之两个团今日应西进至罗表坝(即洛表)待命,与野战军主力靠近集中,而不宜向南去到扎西集中,现究竟应如何,盼急复,连日我们的作战电,许多发不出,到次日只好作废,军委来电;我们收到已失时机。(应)严边(整)电台工作。(8)”
  6日白天,就在林彪跌跌撞撞躲着山防队这类小地痞们走的同时,彭德怀、杨尚昆却在黄泥嘴西北不远的天堂坝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胜仗——也是中央红军一渡赤水以来的第一个歼灭战。那天上午9时,从两河口而来的范子英旅第六团陈洪畴部追得着急了一点,在天堂坝附近遭红三军团一部侧击,陈洪畴建功心切,仗着人多势众从两翼迂回夺占了红军阵地。不料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被赶上来了的彭雪枫、钟赤兵所率红五师主力来了个也是两翼迂回的反包围,跑路跑得怨气冲天牢骚满腹的红军战士们好容易逮住个发泄的对象,下手十分凶狠,“反复冲锋十余次”,下午3时即将该部歼灭,仅陈洪畴率少数部众溃向两河口,而陈洪畴一逃回去就被刘甫公摘了顶戴。
  虽然打了个小胜仗,但中革军委首长们仍然很焦虑:川军在中央红军右翼贴得如此之紧,显然更进一步证实了刘湘潘文华等对中央红军北渡长江或西渡金沙江的意图已经洞若观火,而且步步都踩在了中央红军行动意图的前头,看来无论是“北渡”还是“西渡”,确实到了非放弃不可的地步了。
  7日白天,红三军团又在滇境内天蓬附近的坳田地域与范子英旅第五团范子远部发生了激烈战斗。
  这天,红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政治委员杨尚昆向中央提出建议:因部队落伍较多,建议中革军委在川滇黔边建立根据地,争取一、两天休理整顿,部队向扎西转进(9)。中央政治局和中革军委经过对几天来敌情我情反反复复地权衡考量,终于达成共识:放弃北渡或西渡计划。当晚19时,中革军委下达指示:“根据目前情况,我野战军原定渡河计划已不可能实现,现党中央及军委决定我野战军应以川滇黔边境为发展地区,以战斗的胜利来开展局面,并争取由黔西向东的有利发展。”“依此方针,我野战军目前作战任务是:⒈迅速并立即脱离四川追敌向滇境镇雄集中……(10)”
  难怪中革军委一再要林彪“向主力靠拢”,他们的战略视野已经延展到了另外一边——“以战斗的胜利来开展局面,并争取由黔西向东的有利发展”。而那天肯定是一路走一路生闷气的林彪一到宿营地洛亥,便给中革军委发了一个“报告”,一吐胸中郁闷或曰“牢骚”:“自温水、猿猴出发以来,一军团为争取野战军渡长江、金沙江在战略上的先机利益,故采取迅速行动,选择捷径,有时不惜以一部部队采取若干危险行动,以图先敌争取野战军向目的前进。打开大道路,以保障野战军之翼侧并力求脱离侧后与尾追之敌。昨日军团主力到达建武,因为一再迟误时机,野战军主力落后太远,致使野战军在目前具体情况下,不得不改变原定计划,一军团今日不得不撤回转进与主力靠拢。……部队有相当疲劳,此去扎西南走,尚须两日行程。(11)”
  据说林彪这个牢骚一发就是数十年,有传闻说建国后的他仍然拧着脖子:
  “为什么非要四渡赤水,一渡二渡就不行么?”
  现如今时隔了70年,相关各方当年的铁匣子也基本透明,历史经过岁月的沉淀,也已将“副统帅”折戟沉沙那个年头牵强附会的路线纲基本过滤,如今我们也得以平心静气地面对这段电报官司:林彪殚精竭虑的目的是为中央红军全军实现“北渡”或“西渡”计划,这个计划也是当年党中央和中革军委的“路线”,积极为此作进取考虑的林彪不存在什么“路线”问题,他所提建议所拧脖子也有值得肯定不无道理的一面,中央红军自遵义会议以来虽经过轻装整编,但仍不彻底仍不能适应大幅度的机动作战,部队在被动转移中落伍减员很大,影响了机动速度这也的确是一个客观存在的问题……
  然而我们还是不得不批评“林总”一把:你那个道理较之于中革军委基于全局敌情我情的研判和考虑,还仅仅是个小道理。你一个红一军团(还不完整)冲得再快,也还是没有跑出蒋公甫公龙主席潘将军的算计范畴。这当口人家步步都踩在你的前头,你作“北渡”机动也好作“西渡”机动也好,都不如人家据有长江横江水陆交通的那个机动,人家都有时间有能力有本钱在前头候着你,“北渡”“西渡”这种过于明白的意图是个傻瓜都能瞅得清楚明白,跟年前洋顾问要出城步去湘西那差不多就是半斤八两。你要过于执着地孜孜于此那差不多就是钻牛角尖了,很有可能真就没了“四渡”,而是一渡之后再无后来的那几渡,你年少时和不太年少时发的那些牢骚可都靠拢愤青级的咧!……
  不信我们就跟这儿把当年那几位对手的棋子儿捡回来复复盘!
  


  

  虽然不象周毛朱等又跑路又开会又发电那么辛苦,但蒋公甫公龙主席这几天也真还没闲着。
  2月2日林彪打叙永那天,蒋公也完成了“剿匪军”的组织调整:委龙云为“剿匪军第二路军总司令”,将薛岳也归入其帐下任“前敌总指挥”。这个“剿匪军第二路军”囊括了中央军滇黔军各路人马,中央军的吴奇伟、周浑元分任第一、第二纵队司令官,各指挥4个师的中央军;滇军所有部队(10个团以上)为第三纵队,司令官为孙渡,王家烈的黔军则为第四纵队。督促这各路人马“努力进剿,用集大勋。(12)”
  考虑到薛岳有“攫取黔政”的要务,更顾虑到薛岳这个“老虎仔”未必会买黑彝头人“龙主席”的账,蒋公于2月3日又令周浑元暂代薛岳那个“前敌总指挥”,并严饬“前方进剿部队,务令其跟踪穷追,非至金沙江岸,不得停止”,但“遵义与赤水河,应配备相当兵力,巩固后方交通为要。(13)”
  这前一句体现了蒋公的弘大气魄,后一句却暗藏着蒋公的小肚鸡肠——他还是不想自己付血本。
  要说“龙主席”也不是接到一顶官帽子就开心得要扯倒立的主儿,他肯定也要对这个“乱世功名”患得患失一番,而且前提与蒋公如出一辙:自己不付血本。蒋公那顶“剿匪军第二路军总司令”官帽子抛过来时,“龙主席”并未“欣然就任”,而是很有一番忸怩。他先作矝持状直电蒋公,婉拒了“四川省政府主席”刘湘、“重庆行营参谋团主任”贺国光为救叙永恳请滇军北进昭通的要求,称“似此共匪未进叙永之前,则滇军仍不暂移昭为宜。(14)”候了一日后,方才回复蒋公:“窃职久托帡幪,无论公私,只须钓座有所驱策,均当竭诚自效。况职部即无名义,早经遵令出征。兹既重膺新命,更当勉效绵薄,籍图报称。唯赤匪实力及我军情况此间尚末深悉。薛、王两部久在前方,熟习匪情,经去电征询,—俟得复,谨即拜命就职。唯是材轻任重,加以时间仓猝,感奋之余,弥殷惶悚耳。又一路军负责何人?一、二路任务有无明白规定?万一赤匪窜过大江,职军应否跟踪追击?凡此,均关重要。伏维迅示祇遵。(15)”
  你看看你看看,这派头拿捏得如何?人家“龙主席”要的可不是“空头官帽”哟!
  大概是蒋公为“剿匪大计”居间作了些协调,把那个“前敌总指挥”头衔让周浑元“顶戴”了一把,“龙主席”自己也患得患失掂量了几天,把账本大致盘算清楚了,这才于2月5日电复蒋公之“冬电”(即2月2日电):要“本其愚忠,竭尽驽骀,懵然就职。本钧座有匪无我之精神,尽其力而为之。”但“龙主席”也清楚,薛岳的官帽子可以换人“顶戴”,队伍却换不了人替带,所以最后还是没忘了提醒蒋公:“恳请钧座再电薛岳,克日推进,衔尾进剿。以达歼灭之效为祷。(16)”
  其实蒋公哪儿需要提醒哩,人家早两天就安排好了,一边是“非至金沙江岸,不得停止”,一边还要“配备相当兵力,巩固后方交通为要”嘛!言疾而行滞,前虚而后实,这支令箭对薛伯陵才具有真正的制约力,薛岳那“中央大军”,就这么着总停在仁怀、古蔺、黔西一带,压根儿就不怎么动窝。蒋公清楚得很:为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谅他龙志舟戴着这顶官帽子也得卖卖死力。
  果不其然,蒋公算计确实要高出“龙主席”一筹,龙云真就开始着急卖死力了。
  2月6日——林彪从五村(今五撑)躲着山防队小地痞们向建武营(今九丝城)转移那天,龙云先电蒋公,“已电第三纵队由毕节于阳日(7日)取捷便之路,兼程向威信前进,并与驻高县、筠连川军切取联络矣”;再电滇军诸将:“我滇军护、靖两役,中外驰名,乃民<国>十九年入桂,军威一落千丈,至启人轻视”,而“现在我滇出师,适值匪势已衰,为国家利害,诸弟前途,本省以后地位计,均在此一举。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时,所望振作,勿失此良机”,“一旦与匪接触,勿惜牺牲,当以军誉为重。况此种牺牲,有泰山鸿毛之分,望加勉。又顷据报,共匪支日(2月4日)围攻叙永未逞。若弃永南窜,我军已嫌过迟,五、七两旅,尚希兼程”(17)。
  这“五、七两旅”就是孙渡所率拟向威信进取的“剿匪军第三纵队”鲁道源、龚顺壁所部。
  瞅见没有,“龙主席”让蒋公刺激得都动了真感情。
  蒋公同日亦两电龙云,一电对龙云所询第一二路军任务区分作了答复:两军相隔既远任务亦殊,故不分别规定,“如共军渡江,仍须缘追痛击”;一电实际上是回复龙云那个“万一不幸,该匪渡过大江”的“锦囊妙计”:对共军,“以不使渡过金沙江而聚歼于金沙江右岸为好。(18)”
  而“龙主席”的九九表是:以川、滇两军南压北推之力,乘“朱毛”之“匪势已衰”,来个“一鸣惊人”。“龙主席”之所以在几天之间就从小心谨慎变得慷慨激昂,蒋公抛来的那顶官帽子和随之配送的官场粉黛多少起了些作用那是不假,但更具影响力和诱惑力的,还是刘甫公已押往或正押往川滇边境那些血本。那当口,潘文华将军提调“十万劲旅”南迫“朱毛”入滇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龙主席”要再不勉力“北推”一把,于情于理于利害关系,那都是没法拿上桌面儿来说道的。
  2月4日13时,林彪率红一军团军团部还在由金鹅池去大坝的路上,潘文华又对中央红军的下一步动向作出了研判:“匪主力似已由麻线堡、洛窝、猫儿关,经两河口、大坝、建武、以趋高珙或横江。(19)”并作出相应部署:
  
  ⒈陈(万仞)指挥达(凤冈)、袁(如骏)、刘(兆藜)3旅及徐谢两团,为右追击队。依现在态势,自取顺序,沿(古)宋兴(文)、长(宁)珙(县)大道,向高县追击。并以刘旅为左侧卫,沿叙永、金鹅池前进。如未发见匪情,则在高县待命。兴(文)、长(宁)、珙各县,酌留一营,驻防扼守。
  ⒉郭(勋祺)指挥袁(治)、潘(佐)两旅及顾(家辉)团,为左追击队。沿麻线堡、站底、两河口、大坝镇、建武向高(县)珙(县)或横江追击前进。并另派顾团为左侧卫,沿途蹑匪猛追。
  ⒊范(子英)指挥指挥所部(即范子英旅)及章(安平)旅,负责清剿古宋(今兴文县城中城镇)、叙永残匪。任务完后,即随右追击队前进。
  ⒋廖(泽)旅负责清剿古蔺附近残匪。任务完尾随左追击队前进,
  ⒌穆(肃中)司令着星夜赴屏山,担任金沙江上游防务。
  ⒍粱(国华)团(机关枪团)即率所部,驰赴宜宾,受蒋(尚朴)旅指挥担任河防。(20)
  
  潘文华将军这回又算到了前头——至少是算到了林彪的前头(中革军委那时已经在作“放弃北渡或西渡”的考虑了),林彪在为集结地点跟中革军委生闷气那两天,刘甫公和潘将军正是基于以上这个研判紧急调整了部署,驱动各路人马跟红军赛跑,而且充分利用了手中的水陆交通条件,把这场比赛进行得卓有成效。2月7日,潘文华率“四川南岸剿匪总指挥部”移驻宜宾。至2月9日,防“朱毛”北渡或西渡的部署基本搞定:陈万仞指挥达(凤冈)旅、袁(如骏)两旅分别进驻罗场、嘉罗场、高县;刘(兆藜)旅进筠连,潘(佐)旅及谢团把住长宁(今双河镇)、兴文(今兴文县晏阳镇)、高县;郭勋祺指挥范(子英)旅、袁(治)旅、廖(泽)3旅及顾(家辉)团进至大坝、建武、洛表、两河口以南,“肃清匪踪”,相机“入滇追剿”,潘文华本人直接指挥蒋(尚朴)旅及梁国华机关枪团负责横江至滩头一线防务;而已进驻雷(波)马(边)屏(山)一线的穆(肃中)旅及正赶来的章(安平)旅则担负此间金沙江一线防务。
  这是刘甫公下的一个血本——10个旅又3个团,把“朱毛”北渡或西渡的来路,封得死死的。
  排除侥幸的因素,中央红军如果执着地还要跟这儿北渡或西渡,基本上就只可能有一种结果。红军战士都是铁脚板那是不假,但也是肉体凡胎不是神仙,要他们拼命赶路还要一路闯关夺隘打硬仗,抢在研判和部署都已抢先的川军前头过横江过金沙江或过长江,胜算究竟有多大,恐怕是个穿过二尺半的丘八都不难想像。况且,就算是血战余生从这一线过了金沙江,还要穿过大凉山腹地哩!那里的黑彝家支比冕宁这类大凉山边缘边区更多也更麻烦,“彝海结盟”这类办法跟这儿管不管用,能管多大用,也都是很难预料的事情。
  应该说中央红军的侦察和情报工作相当出色,蒋公刘甫公潘将军“龙主席”种种抢了先机的盘算和部署都大致为中革军委首长们所掌握。加上蒋公刘甫公潘将军“龙主席”虽然都能达到下棋多看一步的境界,但他们这回撞上的是毛泽东,此公战略视野其为广阔而具体作为又能脚踏实地,他行一步棋可不是只看下一步,而是看三步五步眼角余光还扫视四面八方!
  后面我们将看到,刘甫公潘将军这番颇具超前眼光的研判和部署虽然抢了“朱毛”的先机,却启迪、促成和帮助他们另外开拓了一片驰骋的时空。刘甫公潘将军积极主动基于军事常识的超前部署差不多就在刚一搞定的那当口,就在对手一番超乎常规出乎意料的反应动作之下被弃于无用之地,而且竟然还让他们在好几天里脑筋都没转过弯儿来。
  不过那时毛泽东好像在中革军委和党中央决策层中还未取得一言九鼎的地位,遵义会议上他虽然进入了政治局常委但还只是“恩来同志在军事指挥上的帮助者”,虽然心怀坦荡的周恩来这时已经将他作为军事指挥核心而倾心予以托付与拥戴,但土城之战没有打好多少对他还是有些负面影响,许多此前对他并不熟悉的党内同志和战友还需要对他作一番近距考量——遵义会议上有些受批评的人甚至还有闲话。那时候,军事行动的决策和部署都要上政治局会议或政治局扩大会议讨论,林彪所不理解的“变来变去”、“犹豫不定”实际上多少也反映了当时这种特殊的指挥格局。
  中革军委决定中央红军主力集中扎西地区后,林彪又拧了一回脖子。
  


  

  中革军委执意要在扎西地域集结主力的意图是准备入滇作战。
  这是在刘甫公“南压”之势下的一种本能反应,那几天屁股后头有追兵,北渡和西渡的去路正被堵住或将被堵住,而那会儿“龙主席”好像在横江部署堵截很积极而对“进剿”却不积极,威信及威信以南地域似乎也呈相对空白状。所以中革军委在2月7日19时电令中,又将中央红军主力的集中地域又改在了威信以南的镇雄。当7日晚得知林彪率红一军团军团部当日在洛亥宿营后,中革军委又于8日凌晨1时致电林彪,认为红一军团“与主力愈来愈远是不妥的”,令其“向镇雄方向开进”(21)。
  林彪于8日1时40分亦电令红一军团各部“由现地改向镇雄前进。(22)”
  然而“龙主席”这边的“变化”又跑到了中革军委这个计划的前头。
  几乎就在中革军委决定在镇雄集中主力的同时,龙云也以“剿匪军第二路军总司令”名义作出部署:“第一、二两纵队应即衔接敌尾,分道跟踪追击,第一纵队到达叙永后,即向共匪主力之右侧背追击,右翼依大定(今大方),左翼与第二纵队联络。第二纵队到达叙永后,则向共匪主力之左侧背追击,右翼与第一纵队切取联络,左翼与第三纵队确取联络。”而自己的子弟兵“第三纵队兼程出到威信、筠连之线,向西窜之匪,迎头堵截,勿使敌渡过横江,右翼与第二纵队、左翼与川军切取联络。”至于王家烈,“除以一部肃清后方外,大部为总预备队,在一、二纵队后方跟进,应取道路,由薛总指挥临时指定。(23)”
  被“龙主席”那番真情告白给刺激了一把的“剿匪军第二路军第三纵队司令官”孙渡动作很积极,根本未待自己那个“剿匪军第二路军第三纵队”集结完毕,一边于7日电令其独立第二团李菘部由宣威经昭通赶赴盐津布防,一边令刚到毕节的滇军第二旅安恩溥部立即从毕节出发,经里树坪、母享、大湾、雨洒河、班鸠沟,由西向威信方向“堵截”。8日晚,安恩溥旅先头团已进至与当时中革军委驻地院子街相距40里只隔着一条赤水河的大湾子,孙渡本人亦率“剿匪军第二路军第三纵队指挥部”跟进至了小塘。
  说实话,龙云这个部署相当凶狠,倘能迅速予以贯彻,“朱毛”之生机极其渺茫。但我们马上将看到,中央军组成的第一、第二纵队好像没怎么买“总司令”这个部署的账——也可能是没来得及,而孙渡积极到了这当口又变作了“消极”。前者让“朱毛”这条游龙给狠狠地给戏耍了一把,后者使“龙主席”的子弟兵免遭灭顶之灾,也促成了“共匪”们暂时离滇而去。
  8日白天,中革军委得悉安恩溥旅已前出到了大湾子,当下便动了杀机,准备灭了这支孤旅出得一口恶气也乘势打开局面。那时军委第一梯队已由石坎子经大河滩进至院子街(途经大河滩时中央政治局在一家农舍里开会,总结土城战斗的教训并通过了张闻天起草的《关于反对敌人五次“围剿”的总结的决议》),军委第二、第三梯队随红一师之后进至扎西,红三军团作为取镇雄的中路部队也逐渐向扎西集中,而红九军团则由水田寨经营上渡过别墅河,拟经坡头向镇雄前进,而其前卫当日进至槲烟林附近时已与滇军镇雄独立营一部接火。红五军团也于次日经水田寨进至石坎子,拟诱惑安旅前来“进剿”(24)。
  当晚18时30分,中革军委再电林彪,询问其部队集结情况,并要求红一军团在9日“全部应进至同一地点,并靠近扎西约二、三十里处。(25)”这封电报好像没有说明要在大湾子跟“龙主席”子弟兵干一仗的意图。所以胸中郁闷气还未舒展的林彪当日19时、23时两电中革军委,拧着脖子称“已令各部向镇雄前进,二师及三团11号到达镇雄与一师会合”,且“一军团由现位署向镇雄前进,均不须通过扎西”,军委18时半电令之要求“为不能做到之事宜”,并质问“军委处置之企图如何?(26)”
  接下来便是中革军委重申电令,林彪重申“不能做到”——“扎西以西及西南、西北50里以内找不出能集中3个团的地点。(27)”这场电报官司一打就是一个昼夜,直到9日24时中革军委无可奈何,一边重申“我野战军明10日仍集结全力准备战斗”,一边令红一军团在三角塘、班鸠沟地域休整,“对大湾子之敌进行侦察,而不应再向镇雄前进。(28)”
  这一场电报官司林彪好像连小道理都没有了。虽然大湾子战斗后来还是没打成,但这次中革军委的部署电是出于作战需要,妥与不妥你作为下属有意见也只能克服困难先去执行,以后再找机会跟中革军委首长们拍桌子踢板凳大吵一通出得一口窝囊气。况且所谓“扎西以西及西南、西北50里以内找不出能集中3个团的地点”这个理由本来就不能成立,部队吃粮困难也不只是你一个红一军团,大家鼓一把劲把仗打好了不是什么都有了么?
  那时中革军委看林彪一时半会儿是指不上了,便准备以红三、红五、红九军团部队来拾掇安旅。中革军委和红军总部9日白天从院子街转到扎西城中,拟空出战场来待安旅继续向前,尔后中央红军主力以伏击方式包他的饺子。这当口中央红军是否还能继续向滇境内镇雄集结已取决于大湾子这个诱伏计划能否实现,各部队一边继续清扫扎西附近狮子营、大寨、小寨、麒麟坳等处的民团土围子,一边密切注视安旅动向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然而孙渡积极到这会儿又不积极了,安旅先头部队到达大湾子后并不前进而是就地筑工据守,等待继进部队的抵达,继进之另一部则由镇雄板桥出盐津、筠连,当日已接近牛街一线,拟与川军取得联络。这时候川滇两路诸侯的眼光都描在盐津、大关一线,愈发认定中央红军要出此间继续西进去抢金沙江,两边都督促自己的子弟兵赶早不赶晚,压迫“朱毛”于横江以东而后剿灭之。这边厢“龙主席”孙司令手中安恩溥、鲁道源、龚顺壁3个旅盯紧了盐津、毕节两翼,要“迎头堵击”,那边厢刘甫公潘将军麾下袁治、廖泽、刘兆藜3个旅扑向牛街通盐津道上,想“切实遮断”。这两路人马铁流滚滚都直朝着一个坚定的方向,也难怪孙渡安恩溥这会儿并不着急出击,那是在候着“朱毛”继续西进自已去钻牛角尖。
  这时林彪对去镇雄仍很执着,10日11时他电告中革军委:“川敌将赶上,目前我军应以主力向大湾子敌实行分进合击,而以我一师一、二两团由现雨洒河前进,先敌占领镇雄城(29)”。林彪一边建议一边就开始动手,红一师当天便由罗坎向镇雄前进,而且进展甚速接连拿下几个山头还得了几百人枪。
  林彪这一手从战术上来说很富有进取性也确属妙着,如此安恩溥屁股后头就有可能先着起火来,安旅先头部队也可能成为瓮中之鳖。然而毛泽东在盯着滇敌的那当口眼角余光就一直在到处扫来扫去,这时候已经扫视出了一个更大且更具决定影响的空间,安旅先头部队这盘小菜在他眼中位置已退而屈居眼角——这盘小菜本来就不太好吃,而且就算吃着了也于大局影响不大,很重视“慎重初战”的毛泽东掂量一番还是断然选择了放弃。中革军委于当日13时30分电告林彪:“大湾子之敌昨未续进,在扎西附近之伏击已无可能,现军委正式决定,转移地区。(30)”
  这个“转移地区”就是半个月前刚放弃的黔北——这意味着要走回头路。
  然而这一着真是大手笔实在是太漂亮了,时隔70年笔者在翻捡双方电文和部署时仍然按捺不住拍案击节喊出了一声“”!这一着看似被动状态中左右试探不果后的被动之举,但出招果断迅速毫不拖泥带水,一下子抢在了蒋公刘甫公潘将军龙主席孙司令的思维空挡部署空档上,这显然是熟筹深思提练而出的神来之笔,而这几乎是中央红军从江西苏区出发以来的第一次。那当口蒋公及川滇诸侯都拼命跟“朱毛”赛跑,步步去抢“朱毛”的先机而且已经抢得了这个先机,这就好比前头有个好果子大家都拼命地去采撷,蒋公及各路诸侯已经抢在了前头堵死了“朱毛”的念想,由此生出的副产物却是顾头不顾尾在屁股后头亮出了一大片空档,这空档上又生出另一个好果子,这好果子虽不是“朱毛”刻意谋划的成果,却比刻意谋划还要来得便当,至少把对手们大大地调动了一把也不枉他们这半月来跑路的万般辛苦,而且回头一伸手就能摘取这个好果子,对手们还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儿来。
  其实这时“朱毛”的思维如果还拘泥于“北渡长江”的话,他们这一掉头有可能还是冲长江边儿上去,果如此这个手笔就依然显得不够奔放,远不能体现毛氏狂草那般挥洒自如,而且还有可能再陷窘迫之境。然而毛泽东就是毛泽东,此公遇事提得起来也放得下去:迂就是直直也是迂,“北渡”“西渡”本是千钧重负,干脆暂时放下不就成了四两?!中央政治局和中革军委这次非常迅速地达成了共识:我野战军“决于明11日起转移至雪山关及其以西地域,争取渡河先机,并准备与薛岳兵团及黔敌为主要作战目标……(31)”
  这次的“渡河先机”,就是指渡赤水河的先机。
  或许有人会发现,毛泽东的这个主意好像跟年前洋顾问在西延山区那个“让平行追击的敌人超过我们再回头向北去湘西”的主意如出一辙,其实两者的本质内涵大相径庭,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最关键的区别就在于:毛氏已把千钧负荷变作了四两,而李氏的千钧负荷还是千钧负荷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回反应过来了,林彪一接到军委电令即令红一师停止向镇雄前进。也不知是不是汲取了林彪“牢骚”中的合理成份,中革军委在准备转移的同时也向各军团下令再次缩编:红一军团和红三军团均取消师一级编制,每军团编足4个团,红五军团缩编为两个团,红九军团五分之三的人员编成1个团并入红五军团,其余人员编入红三军团。军团机关也缩编以适合战斗需要,多余人员补充战斗连队或者选拔到新成立的游击队中(32)。
  这个缩编命令后来在落实中又有一些变动,尚在转移中的红一军团未及缩编,仍保留了师级建制,红三军团按缩编命令执行,编为第十、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三团4个团,红五军团编为第三十七、第三十九团两个团,红九军团未撤销建制,仍编为第七、第八、第九团3个团。
  中革军委同时还决定由原红三军团第六师政治委员徐策、原军委干部团上干队政治科长余泽鸿、原红八军团民运部长戴元怀等人组成中共川南特委,以原中共古(宋)兴(文)特委领导的“叙永特区游击队”和“红军南六游击队”为基础,抽调主力红军一些干部和战士及国家政治保卫局第五连共三四百人,成立“中国工农红军川南游击纵队”。拟在扎西地域及川南一线开展游击战争,牵制敌人,配合中央红军的战略转移;同时保护寄养在这个地区的红军伤病员,发动群众建立革命根据地。(33)
  2月10日上午9时,军委纵队还在扎西江西会馆召开了营、科以上干部会议,由张闻天传达了遵义会议精神。这时候许多人才知道毛泽东又进入了党中央决策层,许多熟悉他的干部都很振奋:毛主席出来指挥红军,这下我们有办法了!
  然而对于马上就要踏上的“回头路”,更多人的即时反应却是不解,一时间牢骚怪话又盈耳响起。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亲自走到连队和大家一起行军,毛泽东以他极富感染力的湖南乡音问大家累不累?还想不想打?还想不想打胜仗?你不服还不行,在普通红军战士中毛泽东的话就有这么管用,硬就是“一句顶一万句”,没怎么费劲煽乎,千万个喉咙里都冒出了一个口号:
  “赤化云贵川,打回遵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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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2月5日21时半、22时军委两次电示林彪》,《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57~第558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括号内容为本书作者加注。
  (2)《2月6日1时总司令朱德命令一、三军团向扎西靠近》,《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59~第560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3)《中共中央书记处致项英转中央分局电》,《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57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4)未查到此电原文,据称此电发出时间为2月6日20时。转引自《红军黔滇驰骋烟尘谱·正本》第247页,1990年1月第1版。
  (5)《2月6日9时、22时军委两次电示林彪》,《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60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笔者对前一电签发时间存疑,五村(今五撑)至建武营有80里山路行程,6日拂晓在五村遭敌袭击的红一军团直属队及红二师不可能在上午9时前就已“安全到达建武营宿营”,推测此电发出时间可能是当晚21时(晚上9时),中革军委在得到红二师(白天转移中也与林彪失去联络)报告后再向林彪通报的。
  (6)《2月7日3时半林彪在建武电告军委》,《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65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7)《2月7日4时军委电示(大意)》,《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66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括号内容为本书作者加注。
  (8)转引自《中央军委聂副主席至扎西纪念馆的一封信》,《红军长征过云南》第360页。括号内容为本书作者加注。
  (9)未查到此建议原文,转引自己《红军黔滇驰骋烟尘谱·正本》第250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1月第1版。
  (10)《军委下达关于红军向川滇黔边境发展的指示》,《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66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11)《2月7日19时林彪向军委报告》,《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67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12)《蒋中正电令龙云为第二路总司令》、《蒋中正电令薛岳努力“进剿”》、《龙云任命孙渡代理第三纵队司令》,《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44页,第558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13)《蒋中正令周浑元暂兼代总指挥职务》,《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49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14)《龙云复蒋介石东戌电》,《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46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15)《龙云致蒋介石秘电》,《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52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16)《龙云复蒋介石冬电》,《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58~第559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17)《龙云报告滇军已向威信前进与川军联络》、《龙云就任二路军总司令告诫滇军将领》,《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61页、第563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括号内容为本书作者加注。
  (18)《蒋介石复龙云江秘电》、《蒋介石饬滇军北移夹击红军》,《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61~第562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19)《川军南岸总指挥潘文华报告》,《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54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括号内容为本书作者加注。高珙,即高县和珙县,当时与兴文、长宁、古宋和庆符等县共称为“川南六属”,庆符县于1959年并入高县,古宋县于1960年并入叙永县。
  (20)《川军南岸总指挥潘文华报告》,《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54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姓名或地名简称后的括号内容多为本书作者加注。
  (21)《2月8日1时军委致林彪电》,《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72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22)《2月8日1时40分林彪令部队》,《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72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23)《第二路军总司令龙云阳午电令》,《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68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括号内容为本书作者加注。
  (24)未查到这个部署电,转引自《红军黔滇驰骋烟尘谱·正本》第253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1月第1版。
  (25)《2月8日18时半军委电林彪》,《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72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26)《2月8日19时、23时林彪两次电告军委》,《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72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27)《2月9日3时军委电示》、《2月9日7时林彪复军委电》、《2月9日9时军委电林彪》、《2月9日月20时林彪电告军委》,《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95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28)《2月9日24时军委电示》,《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596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29)《2月10日11时林彪电告军委》,《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601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30)《2月10日13时半军委复示林彪》,《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602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31)《总司令朱德关于红军离开扎西向雪山关进军给各军团的指示》,《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602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32)《军委下达各军团缩编命令》,《红军黔滇驰骋史料总汇》(中)第600页,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
  (33)刘复初《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在扎西》,《威信文史资料选辑》第四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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