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的学生魏则西被查出患有滑膜肉瘤，四处求医未见好转，通过百度搜索了解到武警北京二院有种国外“先进”的“免疫疗法”，因为他们打着武警医院的名号，在百度搜索中处于首页较高位置，因此得到了魏则西的信赖。但在花费了20余万元，接受了4次治疗后，还是于4月12日离世了。

　　随着幕后真相的不断揭出，人们逐渐了解到，“免疫疗法”并非什么国外先进技术，魏则西就医的武警医院的这个科室是被莆田系私营资本承包的，莆田系承包了全国70%的医院，莆田系在百度上投放了巨额的广告费，百度是按广告投放额度来向网民提供搜索信息的……从而引起了社会公众的极大愤怒。莆田系成了众矢之的，中国的医疗市场化政策也受到万夫所指，主张私有化、市场化、去政府干预、去国家福利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学”也尴尬不已。

　　在这样的背景下，有一些“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忍不住跳出来为莆田系洗地，为“新自由主义”辩护。贩卖“新自由主义”的大本营——天则经济研究研究所就有一个叫陈天庸、谢作诗的研究员，在这个时候抛出一篇题为《莆田系有问题，但比公立医院好太多了》的文章，为莆田系洗地，继续贩卖“新自由主义”。

　　这些“经济学家”说：“有被骗的机会，比连被骗的机会也没有要好一万倍!”

　　这些“经济学家”说：“尽管莆田系做虚假宣传、坑害患者可恶，然而笔者还是要说，莆田系比公立医院好多了。”

　　这些“经济学家”说了：“不要以为公立医院就没有坑蒙拐骗，只是公立医院的坑蒙拐骗不是表现在虚假宣传上，而是表现在医疗服务短缺上。”为什么公立医院的医疗服务会短缺呢?这些经济学家说是因为“公立医院最大的问题就是激励不足……能使十分劲，只出八分力”，所以，“公立医院效率低下，服务水平低”。指责公有、国营条件下个体缺乏积极性、效率低下、产品短缺、服务劣质，是“新自由主义”一贯的话语。

　　作者还举例说：“和地沟油相比，没有食品吃难道不是最大的问题食品?……朝鲜百姓眼巴巴望着我们的问题食品啊!”

　　转了一圈，作者好像证明了魏则西被私营的莆田系欺骗致死，也比只有公立医院情况下“连被骗的机会也没有要好一万倍”的结论。

　　这些“经济学家”还有其他许多奇葩无耻主张，譬如《公有制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国有资产应该全部私有化，逻辑和《莆田系有问题，但比公立医院好太多了》的逻辑完全一致;针对男女比例失衡的社会问题撰文，这位奇葩作者还撰文《“3000万光棍”是杞人忧天》，提出低收入者可以几个人合娶一个老婆，允许“同志”婚姻合法，便能缓解3000万光棍问题。在这些“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看来，一切都是市场供求问题，一切都可以用市场化来解决。

　　但是，公有、公立就一定意味着效率低下、产品短缺吗?朝鲜的贫穷真的就是因为社会主义造成的吗?

　　我想起一个故事，一个生物学家做实验，将一只甲虫的腿全部切除了，然后敲击桌子，甲虫一动不动，于是这个生物学家宣布：甲虫的听觉器官位于腿上。这不是很可笑吗?

　　在美国为首的包括中国在内的国际环境的敌视、制裁、封锁下，朝鲜不得不实行军事先行，不能集中力量搞建设，再加朝鲜是小国，资源有限，无法建立完整的经济体系，无力全面进行尖端科技研发，这才是造成朝鲜贫穷的根本原因。“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却一口咬定公有制、社会福利造成效率低下，导致物资贫乏，不是与这个生物学家一样可笑吗?

　　广大的亚非拉美国家都曾经按照美国的指令，采用私有化、市场化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为什么还是非常贫穷落后，医疗服务水平低下呢?

　　再看一些国有化程度较高、社会福利丰厚的北欧国家十分发达，并不像“新自由主义”认为的这会导致个体缺乏积极性，社会物资不丰富。再看被“新自由主义”顶礼膜拜的美国，他们的总统奥巴马一直倡导进行“医改”，建议由政府财政扶持，建立公营的医疗保险体系。这与中国的这些“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力推私有化、市场化，反对国家福利的主张完全相反。

　　这些材料都被这些作者无视了，只列举朝鲜为例，这不是有选择性地使用材料吗?再说，我们讨论的是医疗问题，即便朝鲜物资匮乏，但是朝鲜人对朝鲜的医疗体系满意度不见得比美国人对美国的医疗体系的满意度更低。

　　其实，现在公立医院并非没有激励机制，公立医院也采用了物质激励——提成。所以，我们看公立医院的医生并不是像这些“经济学家”说的那样没有干劲，“能使十分劲，只出八分力”，而是非常卖力，非常忙碌。可以说，公立医院基本解决了医生工作没有积极性的问题。而这些“经济学家”还教条地把扣在当年集体经济“大锅饭”“磨洋工”的帽子扣在现在的公立医院头上，完全脱离了实际情况。

　　作者还引用了所谓的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亚当斯密的话来为极端的市场化辩护，“我们之所以有面包吃，不是因为面包师仁慈，而是因为他想赚钱发财。”

　　按照“新自由主义”的物质激励，现在的医生倒是都想赚钱发财，也很有工作积极性了。可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现在的医生总是给病人开许多不必要的检查，有许多不必要的贵药，做许多不必要的治疗。为什么呢?就是为了多拿提成，赚钱发财。在这里，“面包师”的“想赚钱发财”，确实使得我们更有“面包吃”了，但是吃的却是不必要的“面包”、有害处的“面包”。这种激励机制并没有使得市场像“新自由主义”说的那样，“追求个人利益”的同时“促进了社会利益”，而是损害了社会利益。

　　这些“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可能要说，你这是激励机制设计有问题。假设，按照“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的主张，实行他们吹捧的医院私有化经营，会怎么设计激励机制呢?还不是看哪个医生更能为医院(老板)带来更多的利润，这才是重中之重!!!

　　再看这些“经济学家”自己的话也是自相矛盾的：“公立医院效率低下，服务水平低，这是长期的痼疾。从挂号大厅到各科室病房，到处人山人海，病人抱怨不迭，医生诉苦头疼，就是这痼疾的表现。”

　　看哪个医院效率高，要看哪个经治的患者多，患者康复得好。公立医院的“医生诉苦不迭”，说明公立医院的医生工作量大，接待的病人多，十分辛苦。这与作者说的公立医院的医生没有干劲、效率低下是自相矛盾的。

　　再说，公立医院人山人海，不光不说明公立医院效率低下，反而说明公立医院相比私营医院更受患者信赖。这靠的是公立医院相对更好的医疗条件、更低的收费水平、更高的医疗技术、更强的医生队伍、更正面的行业形象。莆田系之所以要承包公立医院、部队医院的科室，打着人家的名号，也说明了这一点。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多私营医院的门可罗雀，不得不投放巨额广告，借用公立医院的名号，甚至进行虚假宣传。在公立、私营医院并存的今天，这完全是市场自由竞争、消费者自由选择的结果。

　　鼓吹市场竞争的“新自由主义”这时却不敢正视这一市场竞争的结果，反而说造成私营医院“行骗”，“是因为缺乏竞争”。全国上下各级各类、公立私营的医院那么多，怎么就缺乏竞争了呢?私营医院行骗是因为资本本身固有的逐利冲动!而不是什么缺乏竞争。

　　“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一切领域都私有化，都采取市场竞争，追求个人发财的自私人性的作用下，每个市场主体自然会努力为社会提供更丰富更优质的产品与服务。

　　但现实却是这些市场主体在逐利本性的驱动下，为获取更多的利润而损害消费者。医疗行业的特殊性，使得这一问题更加突出。想靠医院私有化、医疗市场化解决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是不可能的。资本的逐利本性决定，私营医院不可能无利、微利经营，肯定要从病人身上割肉。而依靠国家投入，公立医院却是可以做到无利、微利经营的。这样才能真正解决看不起病的问题。但是在“新自由主义”的挟持下，政府很难出台这样的惠民政策。

　　这些“经济学家”还指责“政府限制竞争，打压民营医院”，真是边吃奶边骂娘。

　　曾经，中国根本不存在私营医院，正是政府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以来，推行私有化、市场化，才产生了私营医院。要是政府真的限制医院私营，就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占全国医院70%的莆田系。有资料显示，中国政府对公共医疗的投入占社会医疗总投入的百分比，1980年为36.2%，1990年为25.1，2002年为15.21，以2004年为例，我国政府公共卫生投入占GDP的5%多一点，不仅低于发达国家平均水平的8.5%，也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与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

　　这里面有“新自由主义”的很大“功劳”，正是在“新自由主义”的影响下，中国政府大幅削减了公共服务支出，压缩了国民福利，推进了公共服务的市场化。这为私营医院让度出了市场空间。指责中国政府打压私营医院，完全是无稽之谈。莆田系承包部队医院、优质公立医院的一些科室借以牟利，并不是这些医院的领导得了莆田系的贿赂擅自作为，而是符合甚至是积极响应政府市场化改革政策的结果。

　　相反，许多地方政府对推进医疗市场化、引入私人资本经营医院，可谓不遗余力。比如落马官员仇和主政宿迁市时，就因积极推行医院私有化、医疗市场化，锐意改革，而受到官方媒体经济学家们的一致赞赏，被认为是前途无量的政治新星。

　　从政策导向上看，引入私人资本经营医院、推进医疗市场化是政府改革的方向;从利益博弈上看，许多地方政府更是乐意推行医院私有化、医疗市场化。一则可以减少政府财政对公共医疗的支出，二来还能得到一笔拍卖费，拍卖中的猫腻更是想必“你懂的”。私营医院办不好，指责政府打压，这些“经济学家”还要不要脸?

　　这些“经济学家”又埋怨中国的市场机制不完善：“行骗更容易赚钱，因为行骗得不到应有的惩罚。”那么，这些“经济学家”认为完善的市场机制是什么样的呢?

　　就是要减少国家行政监管，加大私有化、市场化水平——即让莆田系们承包更多的部队医院、公立医院，再加上新闻自由、媒体独立、司法惩罚，就是“真正的市场经济”了。司法途径好不好使，想必许多国人都是深有体会的。单来讨论讨论新闻自由、媒体独立吧，百度可谓是新闻自由、媒体独立的典型，财大气粗，特立独行。结果呢?出于资本逐利的本性，还不是因为巨额广告费，与莆田系沆瀣一气，将千千万万魏则西们视若草芥?

　　“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的著作看来一部一部很吓人，里面的论述看似玄玄乎乎很深奥。其实他们的主张就是，只需削除公共福利，一切实行私有化、市场化，引入竞争，去除政府监管，什么问题都万事大吉。

　　从这次魏则西事件可以看出，公众对资本经营医院是十分反感的，对推行医疗市场化更是极度不满。主张私有化、市场化、去国家监管、去国民福利的“新自由主义”已经开始失去人心了。这些“经济学家”这个时候还在鼓吹“新自由主义”这一套，还想为虎作伥呢?唉，鉴于“新自由主义”还能忽悠部分国人，大家对于“莆田系们”还是再忍一忍吧。

　　附文：

莆田系有问题，但比公立好太多了

——事件被利用来强化管制反市场化，可能是中国人的宿命，我们只能默默奉上这篇文章了！

　　本文为《经济学家告诉你》首发

　　魏则西事件使得莆田系再次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

　　网上不仅充斥着对于莆田系发家史的血泪控诉，5月3日下午，又传出“重磅!莆田系给部队医院领导送礼名单大曝光!动辄30万看得人脊背发凉”的文章。

　　尽管莆田系做虚假宣传、坑害患者可恶，然而笔者还是要说，莆田系比公立医院好多了。

　　当初人们谴责市场化导致地沟油的时候，笔者就质疑：且不说地沟油不是市场化的错，和地沟油相比，没有食品吃难道不是最大的问题食品?并非地沟油不是问题食品，而是那些饿得浮肿的朝鲜百姓，才是问题食品的最大受害者;朝鲜百姓眼巴巴望着我们的问题食品啊!

　　民营医院的坑蒙拐骗，也要从这个角度来看。你得想明白一个道理：被坑蒙拐骗，那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你我逃脱不了的宿命;有被骗的机会，比连被骗的机会也没有要好一万倍!

　　不要以为公立医院就没有坑蒙拐骗，只是公立医院的坑蒙拐骗不是表现在虚假宣传上，而是表现在医疗服务短缺上。公立医院最大的问题就是激励不足。试问：能使十分劲，只出八分力，这不是坑蒙拐骗又是什么?公立医院效率低下，服务水平低，这是长期的痼疾。从挂号大厅到各科室病房，到处人山人海，病人抱怨不迭，医生诉苦头疼，就是这痼疾的表现。

　　须知，正是人们对医疗服务的巨大需求得不到有效满足，才会有莆田系的机会。

　　按理说，民营医院应该提高技能，降低成本，重视声誉与品牌，怎么也大规模行骗呢?

　　行骗，一定是因为行骗更容易赚钱。不过这并不是私立医院逐利本身的错。人的自利既有为利社会的一面，也有为害社会的一面。可以选择提高技能、降低成本来逐利，也可以选择坑蒙拐骗来逐利。问题的关键是，在怎样的制度环境下，医院会选择提高技能、降低成本来逐利，在怎样的制度环境下，又选择坑蒙拐骗来逐利。这才是正确的看事物的角度。

　　亚当•斯密说：“我们之所以有面包吃，不是因为面包师仁慈，而是因为他想赚钱发财……在他追求个人利益的时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引导他促进了社会利益，并且其效果要比他真正想促进社会利益时来得为大为好得多。”斯密强调通过市场机制，个人逐利可以与社会福利最大化相兼容，然而遗憾的是，他没有探讨市场机制发挥作用的深层次制度条件。

　　行骗更容易赚钱，这首先是因为缺乏竞争。如果莆田系坑蒙拐骗，但是有大量其他医院不行骗，那么莆田系怎么能够长期生存呢?必须清楚，莆田系坑蒙拐骗，其他医院，包括公立医院也就不可能好到哪里去。这是经济学常识，因为缺乏竞争是一个整体现象，而不是针对哪一家医院的。一位公立医院的大夫朋友告诉笔者，他们正为检查费达不到院方的要求而苦恼。感冒、拉肚子，医院也要给你输液治疗;普通抗生素就可以治好的病，医生偏要给你开头孢，这不是公立医院在坑蒙拐骗是什么?因为过度开药被限制，医院又下指标要求检查费“达标”，这难道不是坑蒙拐骗?中国抗生素污染都成灾了，你以为只是私立医院干的?

　　那么为什么不增加医院供给呢?因为政府限制竞争，打压民营医院!长庚医院无法在上海落户，郭广昌费多年心力也难独立开出一家独立医院。从批土地、资质、各种手续、医生职称等等，哪一样不受到各种管制?看看吧，本来应该叫私立医院，在我们这土地上却只能叫民营医院。

　　为什么政府要限制竞争、打压民营医院?首先是因为，如果不限制，谁都可以开医院，管制者还有什么权力，又从哪里去捞好处?那些做梦希望通过加强管制来规范医疗市场的人，还不醒醒吗?其次，高干特需病房通过“自己的”公立医院落实，财政内部转帐挂帐，才稳妥可靠。如果向民营医院购买服务，怎么掩盖中国80%的医疗费用由20%的人享受这一极不公平的事实?再次，也有很大的民意的成分。呵呵，民意中坚决反对医疗市场化的太多啊!

　　因为进入受到限制，民营医院不得不承包、租赁公立医院的科室。承包、租赁来的，声誉不归自己，凭什么要在意?正如在50年使用权的土地上，你不会建100年的房子。租国有土地来建房，20年倒塌不奇怪，70年还不倒才是例外。在这种情况下，坑蒙拐骗，错在民营医院吗?莆田系自己的医院，一定比北京武警二院好，其嘉兴的医院就很不错啊!

　　尽管如此，公立医院把一些科室承包、租赁给民营医院也是一种改进。例如，一些医院的手外科之所以外包，是因为不合理制度使得没有人愿意做手外科医生。按照现行的收费模式，公立医院手外科医生累死累活高风险低收入，自然不愿干手外科。此时把手外科外包给民营医院，利用其灵活合理的收费形式，手外科就不会关门了，最终受益的其实是病人。

　　公立医院失职渎职坑蒙患者的事情并不少，只是医疗事故鉴定专家都来自公立医院，中国媒体又姓公，谁去揭自家人的短呢?饭碗还要不要了?!这是民众听到的主要是民营医疗的负面新闻的主要原因。好比你在电视上看到美国杀人了，以为美国乱的不行，实际并不是，那只是美国杀人都是重大新闻，被宣传报道了。其实我国也有杀人的，只是没有被报道罢了。

　　行骗更容易赚钱，还因为行骗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但这种惩罚不能来自行政。惩罚必须是针对受害方的司法赔偿。让受害方对施害方提起赔偿诉讼，这才是对于卖假药行假医行为的最有效的约束。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追问：假如自己受到假医假药的伤害，能不能顺利通过法律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让受害人而不是任何第三方提起对施害者惩罚，这才是打假的利器。但我们能够顺利通过法律维护自己的权利吗?

　　当然，信息的自由传播也十分重要。如果坑蒙拐骗不能有效被揭露，那么经济社会就会沦为“人人骗我、我骗人人”的大骗场。新闻需自由，媒体要独立，这才是真正的市场经济。

 

　　骗子横行，反映的是这个国家行政监管过度，而司法惩罚和市场化又严重不足，你相信吗?可惜一个魏则西事件，又要被用来作为加强政府管制、打压民营医院和市场化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