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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为何坚持让女儿远赴西藏,年夜饭仅摆两个小菜?

作者:周程祎 整理   来源:档案春秋  

陈云同志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作为党和国家的卓越领导人,陈云的品格风范在党内有口皆碑,而他言传身教,对家人、子女严格要求,家庭形成了勤俭节约、严守规矩、淡泊名利、勤奋学习的优良家风。他从不请客,不参加宴会;家人骑自行车上下班;临终前仍挂念困难群众……

20世纪50年代,陈云、于若木夫妇和孩子们

淡泊名利,乐于助人

陈云的家庭融洽和谐,他很喜欢那种换尿片子、晾衣服的家庭气氛。和于若木刚结婚时,他就说:我是个老实人,你也是个老实人,老实人跟老实人在一起能够合得来。

于若木曾撰文说:在我和陈云同志一起生活的50多年中,陈云同志总是循循善诱,不断提高我的思想和觉悟水平,逐渐弥补我们之间因年龄、职务、生活经历的不同而造成的差距……我欣赏他的智慧和工作的果断,更敬重他那像水晶一般透明的党性和人格。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的家庭生活自然是融洽和谐的。

陈云(前排左三)与商务印书馆店员的合影

陈云对子女既严格要求,也特别慈爱,非常关心他们的生活。他从不束缚每个子女的个性发展,也不刻意让他们按照什么标准去生活,而是给他们创造一个宽松的成长环境,教导他们做一个正派的人、心态平和的人和普通人。

这种和谐的家风源于他热心助人的美德。新中国成立初期,陈云用工资接济了许多人,有商务印书馆的老朋友、老同事,有青浦乡下的姑姑、舅母,还有远亲旧邻。这样,他们家的生活就拮据了,孩子上不起学费较贵的育英小学,只能上附近的普通学校北长街小学。在病情恶化、生命垂危的最后日子里,陈云仍惦念着一位警卫员的家庭困难,告诉于若木要解决好。陈云逝世后,于若木从陈云的稿费中拿出2万元作为慰问,交给了这位警卫员的妻子。

言传身教,一视同仁

1978年,中央为陈云配备了一辆红旗牌轿车以便他从事国务活动时乘坐。他十分喜爱这辆红旗车,但他同时规定,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家里任何人都不允许乘坐这辆红旗车。

不准搭乘陈云的专车,这是陈云为家人制定的三不准原则的第一条,也是陈家的老规矩。早在全国解放初期,陈云和于若木同在中财委工作时,担任中财委主任的陈云就配备有一辆公务车。于若木本可以搭乘陈云的汽车上下班,但她坚持自己骑车,从未搭过哪怕一次便车。后来,于若木在中国科学院工作,依旧是骑着自行车去香山上班,要骑一个半小时的自行车才能到家。粉碎四人帮后,于若木被调到了中科院院部的落实政策办公室,她还是每天骑着一辆天津自行车厂生产的红旗牌自行车上下班。

陈云和妻子于若木在延安(陈云纪念馆藏)

当看到陈云的红旗车时,于若木曾开玩笑地说:我们家院子里停了两辆红旗车!后来,于若木骑车时被人撞倒导致脚面骨折。从此,陈云再也不让于若木骑车,将自行车没收交给了二女儿陈伟华。伟华骑了十几年后,这辆车实在骑不了才退休

这种家风也传到了第三代之中。陈云之孙陈小希上小学时,有一天正在下雨,工作人员在门口看见他推着车子准备往外走,就说:小希,现在下大雨,天气冷,是不是开车送你一下。小希马上回过头说一句:我家里有规定,不能用公车,不能坐爷爷的车,不可以,有规定。说完,扭头骑上车就走了。

除了不能搭乘专车,陈云在三不准里还严格规定了家人不准随便进出他的办公室;不准翻看、接触只供他阅读的文件、材料。

大女儿陈伟力在江西照顾陈云时,一次陈云去省里听传达文件,迟迟不归,留在家里的伟力十分担心,害怕父亲遇到什么不测。直到天色近黑,陈云才回到家中。陈伟力急着问他出了什么事情,陈云却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件事情会传达,但是要等到文件规定的,传达到你这一级的时候,我才能告诉你。过了几天,心情迫切的陈伟力又催促陈云,他还是闭口不提。一直等到文件规定的,可以传达到陈伟力这一级的时候,陈云才正式地、严肃地告诉了陈伟力关于林彪叛国逃离的事情。

陈云和妻子于若木的金婚合影(陈云纪念馆藏)

公私分明,不搞特殊

在任何事情上,陈云总是强调要公私分明。于若木说:我们家的家风有一个特点,就是以普通劳动者自居,以普通的机关干部要求自己,不搞特殊化。

1968年,只有18岁的小女儿陈伟兰从解放军艺术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了西藏。有人给伟兰出主意:可以试试让你父亲跟领导同志打个招呼,这样你就可以不去西藏了。于是伟兰回家向陈云表达了这个意思。结果陈云严肃地告诉她:我不能给你讲这个话,别人都能去,你也应该能去。

虽然陈云是如此劝导女儿的,但是18岁的小女儿刚刚毕业就要远赴西藏,作为父亲怎么能不担心牵挂。伟兰要走的那一天,陈云虽然让全家人都来送伟兰,却独自一人站在楼道里,没有出来。只是在女儿出门前叮嘱,再大的困难也不要害怕,别人能干,你也能干。

陈云的饮食非常简单,每顿都是粗茶淡饭。他从不请客,不参加宴会,不吃奢侈的美味。他的厨师有一本工作笔记,记录了他每日用餐情况。厨师说:首长一年到头就吃那几样普通的家常菜,我这个技术也提高不了。

陈云饮食简单而固定,这本厨师工作笔记记录了陈云每日的用餐情况(陈云纪念馆藏)

20世纪90年代的一个除夕夜,上海市委一位负责同志给陈云拜年。陈云正在津津有味地吃饭,桌上放着两盘菜,一盘豆腐,一盘炒荷兰豆。见此情景,这位地方负责同志不禁感慨:这就是我们国家领导人的年夜饭啊!

陈云常说:一件商品到了消费者的手里时,看似很容易。可谁想过,它经过了多少道工序?它用了多少资源和能源?它又让劳动者付出了多少心血?如果我们大家都能处处节约一点,这也是支援了国家建设……浪费和贪污一样都是犯罪。

他还对家人说:“以前人们好讲我国是一个地大物博的国家,其实我们的并不大,也不博,只是我国的人口比别的国家多就是了。我国的资源就这么多,大家都要节省一点用,我们都要当孝子。我们这些现代人要孝顺我们的儿子、孙子——子子孙孙的后代,我们不能吃光、用光,让子孙们逃亡

良师益友,学习不止

陈云十分热爱学习,同时也要求和帮助家人学习。在五个子女的回忆里,陈云即使在江西下放那段最艰难的时光里,仍然在坚持学习,在他下放江西的日子里,我们去看他,他给我们讲得最多的就是要我们认真读马列的书,读毛主席著作,学好哲学。

做好人,读好书。这是陈云对于子女们最朴实的要求和愿望。

从孩子们小时候开始,陈云就鼓励他们多看书、看报,拓宽知识面。他曾经送给五个孩子一本《世界知识年鉴》,让孩子们开阔视野,了解世界各个国家不同的政治、经济、军事情况。

1973年,陈云(下放江西时化名元方)在给女儿陈伟华的信中写道凡属有一点疑问都记下(陈云纪念馆藏)

除了鼓励孩子们养成阅读习惯,陈云更重视阅读和学习的方法,重视引导孩子们怎样正确地学习。1973年,他给女儿陈伟华写信叮嘱:凡属有一点疑问都记下。他还教育小儿子陈方要学会锻炼自己的思维方式。他建议,看新闻报道的时候,要预想出事件未来的发展变化,随后跟踪事件的发展,最后就可以将最初的判断和实际发生的情况做对比。在陈云看来,这样可以锻炼思维方式,对一个人如何考虑问题、认识问题是非常有帮助的。

陈云本人十分重视学习哲学。他曾对陈伟兰说,读哲学是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学习内容,只有掌握了好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才能够做好事情。对于过去的事情,大家可能都会有结论,但对未来的事情如何分析,就要用哲学思想来指导。为了给女儿更形象地说明这个问题,陈云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扭起了秧歌。他说:扭秧歌是往前走两步,往后退一步。学习的过程也要进进退退、退退进进。只有这样,才能够把学习搞扎实。

陈云给儿子陈方的题词:持之以恒,坚持十年(陈云纪念馆藏)

陈云曾说过:希望所有党的高级领导人员,在教育好子女的问题上,给全党带好头,决不允许他们依仗亲属关系谋权谋利、成为特殊人物。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公私分明、严于律己、淡泊名利、尊重知识,陈云的品格风范深深地影响着陈家人,代代相传。

支持:中央档案馆

图片:未标注来源图片,选自《初心的传承——中国共产党人的家风》图册(上海市档案馆编)

部分资料:陈云纪念馆、《永远的陈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缅怀陈云》(中央文献出版社)、《老一辈革命家和先进模范人物好家风故事集》(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编)陈云同志的家风”(《学习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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